萨沙历史上的今天。

作者：萨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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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12月16日：印度一名女性医学生于德里乘坐公车时遭到六名歹徒的殴打与轮奸，并于13日后死亡，导致印度各地陆续爆发大规模示威抗议。

12月16日夜晚，23岁的医学院女实习生乔蒂·辛格·潘迪，同他的男朋友阿温德拉·潘迪，在德里南部一家电影院看完电影后，在晚上9点30分搭乘一辆公交车回家。

乔蒂在德里长大，父母都是普通市民，家庭并不富裕。乔蒂有两个弟弟，是家中的长女。同普通印度教家庭重男轻女不同，乔蒂的父亲比较开明。父亲不惜卖掉祖传的土地，一天打两份工维持三个孩子上学，并没有让身为女孩的乔蒂辍学。

乔蒂受到良好的教育，她也很努力，考入了很多女孩向往的德里大学医学院。

此时她已经开始实习，正常来说最多一年后，乔蒂就会成为医生。

在印度，医生是个非常受人尊敬，收入也较高的职业。

他的男友阿温德拉已经工作，大学毕业后在新德里一家公司担任软件工程师，是个白领。

需要说明的是，乔蒂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回家。她认为搭乘的是公交车，车上肯定有不少乘客，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
阿温德拉毕竟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，知道德里经常在夜间发生的强奸案。唯恐美貌的女友有危险，阿温德拉决定送她回家。这个决定为该案留下了活口，不然可能到今天乔蒂都死得不明不白。

两人上车后，看到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散座着五个年轻男人，推测也是乘客。

奇怪的是，车辆并没有按照预定路线行驶，而是转向开入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公路。车上五个男人一直不怀好意地看着乔蒂，让她感到恐惧。聪明的乔蒂拉住男友，要求立即下车。司机却并不予理会，仍然继续开车。乔蒂再次表示要求下车时，除了司机的另外五个男人突然围过来，用下流的语言辱骂乔蒂，询问她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！乔蒂有些害怕，还是镇定地回答这是自己的未婚夫。

显然这五个人同司机都是认识的，他们开始拉扯乔蒂。男友阿温德拉急忙挡在前面阻止，那五人勃然大怒，同他扭打起来。此时司机停下车，拿起铁棍参加了围殴。

阿温德拉是个身材瘦弱的知识分子，还赤手空拳，当然不是持有凶器6个男人的对手。几分钟后，阿温德拉被打倒在地，双腿都被铁棍猛击导致骨折，双手也被殴打受伤。

重伤阿温德拉听到女友的呼救声，仍然不顾一切地搏斗。突然铁棍重重砸在他的头上，阿温德拉当场昏死过去。

在打晕了阿温德拉以后，6个禽兽将乔蒂拖到车位进行了残忍的轮奸。期间他们恐吓乔蒂不要抵抗，不然就会被弄死。

乔蒂则拼死反击，前后咬伤了其中3人。这引起了歹徒们的愤怒，他们用铁棍长时间残忍殴打乔蒂。乔蒂受了重伤，差点当场死去。

见乔蒂失去了抵抗能力，歹徒们才轮流施暴。暴行持续了长达1个小时，乔蒂遭受了十几次强暴。连那个未成年的歹徒穆罕默德·阿弗洛兹，都曾两次强奸了乔蒂。

发泄完兽欲以后，歹徒们意犹未尽。乔蒂反抗时咬伤了他们，这些人对她又进行了毒打和性虐，甚至用生锈的铁棍刺入乔蒂的阴道和肛门。由于刺入力量非常大，导致铁棍直接刺入乔蒂腹腔，重伤了肠子和腹部器官。

这还不算，年龄最小的穆罕默德·阿弗洛兹竟然将手插入女孩的阴道内，从铁棍刺破的伤口中直接拉出肠子。

眼见乔蒂随时可能断气，他的男友阿温德拉也受了重伤，6个歹徒才他们丢出车外。司机拉姆.辛格驾车掉头，试图碾压乔蒂。阿温德拉被丢下来的时候，在震动中苏醒过来。眼见车子压向女友，双腿折断的阿温德拉，仍然奋力将昏迷的女友拖到公路下面，躲开了碾压。1个小时后，有路人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两人，急忙报警。

巡警赶来的时候，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。乔蒂的头脸四肢全是被咬过的齿痕，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，肠子也拖在体外。

两人被送到德里的医院时，医生都惊呆了。重伤的阿温德拉没有生命危险，乔蒂则随时可能死去。她的肠子从阴道内被撤出拖在体外，只有不到5%还留在腹腔内。医生认为，如果不是年轻的乔蒂身体非常健康，早就应该死了。

由于受伤太重，医院被迫在19日切除了乔蒂部分已经坏死的肠子。此案震惊了印度，社会各界捐款要求给乔蒂最好的治疗。乔蒂入院后就陷入昏迷，要依靠机器才能维持生命。

到了25日，由于内脏严重出血，乔蒂陷入垂危状态。

印度的医疗已经难以挽救乔蒂，只得用飞机将她运到新加坡伊丽莎白医院。这里条件非常好，还可以进行复杂的肠道移植手术。

在转运的飞机上，乔蒂的血压急速下降，完全失去了意识，随后就再也没有醒来。

12月28日，新加坡医生用尽了手段，乔蒂仍然在凌晨去世，遗体被运回国内。

这起震惊印度的案子，根本不难侦破。

根据受害者阿温德拉的描述，警方立即锁定了30岁的黑公交司机拉姆.辛格和他的弟弟穆克什·辛格。这两兄弟曾在这条线上开公交车，因为多次违法被吊销了执照，就改为开黑车赚钱。

犯下大案以后，辛格两兄弟逃回老家拉贾斯坦邦，在村中被捕。

他们交代了所有的同伙，28岁的无业者塔库尔、20岁的助理健身教练夏尔马、19岁的水果摊贩古普塔、还有17岁的街头小流氓阿弗洛兹。这4个人分别在新德里和其他两个省被捕！

夸张的是，这6人的关系并不亲密，甚至不能算是朋友，只是一群臭味相投的熟人。其中小流氓阿弗洛兹，在作案当天才同其余5人认识。

这6个人都是印度底层平民，大多来自贫民窟。小流氓阿弗洛兹更是从11岁就在街头流浪，过着半乞讨的生活。

当天晚上他们6人一起在公交车上喝酒，随后有人建议找个女乘客来“玩玩”，其他5个人立即同意。

这6个歹徒后来交代，他们没把轮奸女乘客当作什么大事。

歹徒们认为在印度这种社会，女孩被强奸尤其是轮奸后，一般只会忍气吞声，不敢去报警。就算报警了，警方也不会重视强奸案，大多会不了了之。

歹徒之一，28岁的穆克什在审讯中承认，他在多年前就强奸过女性，受害者就是同村的一个女孩。

女孩被强奸以后没有报警，默默忍受了屈辱。

警方认为，拉姆和穆克什两兄弟应该不是第一次在公交车上强奸，受害者可能还有多人，但没有一个报案。

这些受害者都没有报案，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作案。

他们本来约定选择单身女乘客下手，但当晚并没有单独的女性乘客。这伙人精虫上脑，就选择了这对并不适合作为猎物的情侣。

被捕后，主犯司机拉姆.辛格没多久就在监狱中上吊而死。他的弟弟穆克什·辛格认为，哥哥上吊是因为进来以后就遭到其他犯人的毒打。犯人们知道社会上的新闻，认为拉姆.辛格做了人神共愤的恶劣行为。

弟弟认为拉姆.辛格在监狱中遭到了其他犯人的强奸，羞辱之下才上吊而死。

这真是大讽刺，强奸犯被别人强奸而死

穆克什·辛格虽没有被强奸，也被其他犯人毒打，还被强迫吃下屎尿。其余几个同案犯的处境差不多，直到拉姆.辛格上吊以后才被分别单独关押。

案件审判期间，19岁的水果摊贩古普塔是唯一认罪的，认为自己应该被绞死，其余4人都拒绝认罪。尤其是未成年的小流氓阿弗洛兹，虽然进行了两次强奸，还扯出了女受害者的肠子，却没什么大事。他只有17岁6个月，被列入少年法庭审判，甚至在宣判前都没有公开真实姓名。

为歹徒辩护的律师指责乔蒂在夜晚9点还上街娱乐，对象不是丈夫而是男友，暗指她品行不端。他又说男友没有全力保护乔蒂，才让罪犯得逞，根本不顾阿温德拉四肢几乎都被打断的事实。

这个律师甚至说，他没有见过一个受到尊敬的女人被强奸或者轮奸。

另一个律师就更夸张了，他也认为不检点的乔蒂同男友夜晚约会，才是悲剧的根源。他甚至无端指责乔蒂已经同男友发生过性关系，是个“不正经”的女孩。

这个律师对着记者大言不惭地说：如果我的女儿有婚前性行为，且夜间同男友外出，我会把她活活烧死。所有父母都该如此。

这些荒唐的言辞，引起了普遍的愤怒。

即便证据确凿，审判也维持了1年多。2014年3月13日，德里高等法院裁定每名被告犯有强奸、谋杀、非自然犯罪和销毁证据罪。高等法院在判决书中确认了对2013年9月被定罪的四名男子的死刑判决。3月20日，四名罪犯在监狱被处决。行刑时，夏尔马精神崩溃，是被强行拖上绞架的。

至于那个未成年的罪犯阿弗洛兹，仅仅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，这是印度法律的最高刑法。

阿弗洛兹在监狱中也遭到其他少年犯的殴打和虐待，认为他是“只会欺负女人的人渣”。阿弗洛兹却没有任何悔意，坐牢期间多次扬言“那个女孩如果不是在深夜同男人上街，我们也不会选中她。她是自作自受，完全是活该，还害死了我的几个朋友！”

乔蒂惨案并不是偶然现象。

据统计，1971年到2011年间，印度强奸案增长873%。该国在2019年一共发生了约12.1万起强奸案，相较10年前又增长了约1倍。

印度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强奸案？

原因非常复杂。

其一是同文化有关系。

印度古代是种姓制度，社会歧视普遍存在。即便是低种姓的阶层，男人也会歧视女性，认为她们是无足轻重、卑贱的。

这种歧视的一种表现形式，就是强奸。在古代印度乡下，低种姓的妇女尤其是贱民妇女，连夜晚方便都要结伴（印度农民家里没有厕所，女性也必须去野外方便），不然就可能被陌生的男人强奸。

表面上贱民是所谓不可接触者，却无法阻拦色狼们发泄兽欲。而低种姓妇女被强奸后，一般不会声张此事。因为社会首先就会埋怨受害女性，丈夫也会埋怨妻子失贞，后者难以在社会上立足，大多只能选择自杀。

古代印度强奸案的对象都是低种姓妇女，没有人有胆量强奸婆罗门或者刹帝利的高种姓妇女，这绝对是死路一条的。

到了现代社会，这些封建传统思想并没有彻底消失。印度每年的强奸案中，有90%发生在低种姓尤其是贱民妇女身上。

而这些妇女一旦报案，就会受到巨大的舆论压力和讥讽，丈夫往往会赶她回娘家。更惨的是，娘家人往往也不接受这种女儿，导致被强奸的女人无法生活。所以，这些女性受害者大多选择忍气吞声。

文化只是其中一个方面，还有就是法律问题。

印度司法系统不重视强奸案，认为这只是损害妇女个人利益的小事。

警方不愿意办强奸案，反而劝说受害妇女尽量私下解决。即便妇女坚持要依法处理，警方和法院往往会反复拖延。

印度媒体计算，从受害妇女报案到最终审判结束，往往要拖延五六年时间，有的甚至长达10年。

漫长的诉讼往往会拖垮受害女性，很多人还没等到宣判就自杀。

另外，印度还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。根据印度传统，嫁女儿必须给一笔丰厚的陪嫁。穷人家庭往往不愿意承受这样一笔钱，认为是非常亏本的事情，所以只愿意生男孩。

《摔跤吧爸爸》中，爸爸虽然深爱妈妈，看到连续生了3个女儿以后，也是眉头紧锁。电影美化为爸爸想要儿子继承摔跤事业，其实爸爸是有一定重男轻女的思想，整个村子都是这样。不然也不会全村人都给爸爸出主意，教他怎么生育男孩。

目前印度男女比例也严重失调，男性超出女性7000万之多。

而印度人口结构很年轻，也就是说有大量年轻男人找不到女友。比如案件中的6个歹徒，他们都是社会底层，根本娶不起老婆，不可能合法的有性生活。

这也是强奸最大的土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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